在Facebook上關注我們,隨時得到最新消息 在Twitter上關注我們,隨時得到最新消息 在新浪微博上關注我們,隨時得到最新消息 在豆瓣上關注我們,隨時得到最新消息
中國哲學書電子化計劃 維基
-> -> 檢索 "ctext:129642"
該資料的標點符號由人工智能製作。此過程難免引入錯誤;若遇到標點錯誤,敬請自行修改。
檢索內容:
檢索範圍: 續資治通鑑長編
條件: 提到「安撫使
Total 8

卷一百五十六

9
甲辰,以細腰城𨽻原州,從四路安撫使范仲淹之請也。丙午,鄜延經略司言索斡九族廵檢、右班殿直李延遇子徳明累擊西賊有功,乞補殿侍,從之。 夏國主曩霄遣鼎羅威眀、葉雲、吕則依張延壽來謝册命,又遣僧吉外吉法正謝賜藏經。

卷二百七十八

12
戊戌,朝獻景靈宫,又幸開寶寺、福聖院慶壽崇,因閣成也。 詔五路義勇、保甲上畨條約內,日支口食宜增為三升。 詔:「秋銓試上等一人循一資,堂除差遣一次,中等稍優八人,不依名次注官,餘九十四人先注官。下等百一十八人注官」。 永興軍等路轉運司言:「本路軍裝絹闕少,乞於市易或內藏庫兊撥絹一十萬匹,以本路新興鎮所收北銀冶所輸銀十萬兩折還」。從之。庚子,上批:「邕州金帛錢穀萬數不少,行營軍馬非久進發出界,須城守堅完,乃保無慮。聞昨雖用工葺治舊址,今所役不滿千人,尚有十四萬餘工未畢,可下轉運司多方募人供役,令周沃専提舉,庶早完固,不誤防守」。十年十月二十三日庚子,實錄書永國公卒,疑合在此年十月十七日庚子,姑附注此,須考詳。辛丑,詔:「見差赴安南全指揮諸軍,如係將下及在京,可並特於額外招揀一百人,以備補填病患身死及得功遷轉之人」。 太常博士、館閣校勘、權判刑部朱明之權知秀州。此必與王安石有相干處,不然削去。甲辰,提㸃湖南刑獄朱初平言:「誠府楊光僭及子日儼乞請名士教子孫。伏見潭州長史朴成累在邵州教授,乞除一官,往教子弟」。詔:「成與試監主簿、支縣主簿、尉俸,為徽、誠等州教授。候二年教誨子弟,習知義理,馴伏王化,及勸諭授官人出漢勾當數,多與免試注官,仍毋得侵撓溪峒,令朱初平覺察之」。初,平又言,歸明人楊昌慍等累差招諭羅崖等溪峒人戶,備見用心。詔以昌慍等率先出降勾當,昌慍等與三班奉職,廵檢差遣,楊昌堯、楊晟懃與三班差使、指使差遣。又言知徽州楊光䘖等十七人出降,乞自修道路,及用材木共力起鋪屋驛舍等,已差使臣、弩手人員,分地指畫提舉。詔量支所直價錢,候畢,差官案視犒設,上批:「楊光僭及近上首領出漢已多日,等第合補職名,若令朱初平依元降指揮,稟宣撫司處分,慮行營出界,往復廻還稽緩,不足慰其向化之心,宜令朱初平速具畫一以聞,仍乗人情悅附之際,速議經畫措置,或不可聞奏,或待報不及者,即一面施行」。乙巳,詔補楊光銜內殿崇班,楊昌嚮右殿侍,從初平請也。此與三月二十二日,并六月八日、十七日、七月十五日相闗。 詔太醫局合治瘴藥三十種,差使臣齎付安南行營總管司。 上批:「已差入內供奉官梁從政齎文字往邕州宣撫司,聞將士被疾者極衆,可下醫官院選習知治瘴者五七人,令從政率領之,乗驛速往,如治療多愈,當不次優賞」。 上批:「安南之役,所繫不輕,朝廷精擇將帥,委寄殊重,如聞議論不務協和,令郭逵、趙卨體認朝寄,各遵職守,凡事從長商議,毋得互持偏見,更致譸張,有誤國事」。逵與卨雅故,卨初自請佐逵,及逵至,處議多駁,宦者李舜舉等憤卨沮罷李憲,因交鬬其間,逵遂分都總管司,與燕逹,自為長貳,進止節制宣撫副使,不與知卨日輸情欵,冀逵開釋,然無益也。累奏乞罷,不許。九月十二日,緣職分不定,或有相侵,已降詔分定,今復有此指揮,不知逵分都總管司,不令卨與在十二日詔前,或後又御集載此,指揮云:只劄下安南道經畧招討司,亦不審聖意所謂,更須考詳别修。 河東轉運司言,晉州修城櫓,乞降度僧牒二百,詔止給一百,仍作二年限給之。丙午,左僕射、兼門下侍郎、平章事、昭文館大學士、監修國史王安石,罷為鎮南軍節度使、同平章事、判江寧府。安石之再入也,多謝病求去,子雱死,尤悲傷不堪力,請解機務,上亦滋厭安石所為,故有是命,仍詔安石大敕繫銜在陳升之上,出入內廷,並依中書樞宻院臣僚例。益厭安石所為,據鄧綰𫝊吕本中雜說:王安石再相,上意頗厭之,事多不從,安石對所厚歎曰:「只從得五分時也得也」。安石嘗進呈陳襄除龍圖閣直學士,吕嘉問集賢院學士、河北路都轉運使,上曰:「陳襄甚好」。吕嘉問更候少時。居半月,再以前議,上囘頭久之,却顧安石曰:聞相公欲去多時。安石倉皇對曰:欲去久矣,陛下堅留,所以不敢遽去。既下殿,即還家乞去。其壻呉安時往見之,安石問今日有何新事,安時曰:「適聞有㫖,未得閉汴口。安石曰:是欲我去也。數日遂罷。王安石既去,嘉問因對,上問:「曾得安石書否?嘉問因言:近亦得安石書,聞陛下不許安石久去,亦不敢作安居計。上曰:是則是為呂惠卿所賣,有何面目復見朕耶?」 樞宻使、工部侍郎呉充依前官平章事、監修國史。充性謹宻,在西府數乗間言安石政事不便,上以其中立無私,故相之。吕陶記聞云:本朝中書奏事,批曰:「可」宻院曰依,或三次批可,則樞宻必有登庸者」。吏胥率以驗之,呉沖卿大拜時有此,李深為檢詳見之。國忌行香宻院吏有奪中書香合與在樞者,亦吉報也。 禮部侍郎、參知政事王珪,依前官平章事、集賢殿大學士。資政殿學士、右諫議大夫、知成都府馮京為給事中、知樞宻院事。先是,呂惠卿悉出安石前後私書,手筆奏之,其一云「勿令齊年知」。齊年者,謂京也,與安石同歲,在中書多異議,故云又其一云:「勿令上知」。由是上以安石為欺,故復用京,仍詔京撫定蕃部訖,乃赴闕。朱史簽貼云:繳書事已奉朝㫖下逐官取㑹,並無照據,刪去。今本實錄仍復存之。陸佃集有實錄院乞降出呂惠卿、元繳進王安石私書劄子云:「臣等勘㑹昨來御史彈奏呂惠卿章疏內稱惠卿繳奏故相王安石私書,有「毋使上知,毋使齊年知」之語。齊年,謂參知政事馮京,且稱安石由是罷政,大臣出處之由,史當具載,欲乞聖慈特賜指揮,降出惠卿元,繳安石私書,付實錄院照用,所貴筆削詳實」。貼黃:「臺諫自來許風聞言事,所以未敢便行依據」。佃集又自注劄子下云:「黃庭堅欲以御史所言入史,佃固論其不可,庭堅恚曰:如侍郎言,是佞史也。佃荅曰:如魯直意,即是謗書。連數日,議不决,遂上此奏。後降出安石書,果無此語,止是祝惠卿言練亨甫可用,故惠卿奏之,庭堅乃止」。按:佃集為安石辨如此,葢佃嘗從安石學故也。佃稱庭堅,乃止,然元祐實錄雖不於安石罷相時載繳書事,仍於馮京參政時載之,佃稱庭堅乃止,誠耄昏矣,兼疑此劄子實不曾上,佃所稱「降出安石書,果無此語,止是祝練亨甫可用。若誠如此,則紹聖史官何以不明著其事乎?且安石與惠卿私書,何但如此,但其一耳。佃集要不可信,姑存之,庶後世有考焉。龍圖閣直學士、集賢殿修撰劉庠知成都府,罷兼安撫使。先是,以茂州邊事令馮京兼成都府、利州路安撫使,至是漸平故也。 賜度僧牒千,付韶州岑水場買銅,又五百付廣南東路轉運司買鈆錫。戊申,安南招討司言:「桂州劾西染院使行營右第一將李實挈妻女隨行,實本歸明,不曉條法,欲望發遣赴軍,令有功贖過,或不用命,許本司隨意處置」。詔李實削在身官職,軍前効用,後實無功,送鄧州編管。 河東經略安撫使韓絳言:「北人如強來蓋舖,乞朝廷委之邊吏,徐行驅逐」。詔絳依熈寧八年十二月庚子指揮。十二月庚子指揮緣郭逵申請。 詔:「湖北辰、沅州蠻人擾叛,攻刼城寨,荊南張靖恐難倚以處置,宜令知湖州章惇對易之,仍令惇親至辰、沅州安撫招諭。 詔今後中書檢正官所行帖子,下諸處,並先稟執政,仍置簿抄錄,毎五日一次呈押」。己酉,權御史中丞鄧潤甫言:「向者陛下登用俊賢,更易百度,天下狃於見聞,蔽於俗學者,皆競起而羣非之。故陛下排斥異論,而一時言責之路,反自此微為壅抑,非徒抑之,又或疑之。故論卹民力,則疑其違道干譽。論補法度,則疑其同乎流俗。論斥人物,則疑其訐以為直,故言者之氣,日以摧伏,天下事變有不得盡聞,而纎邪刻薄之徒,得容其間。臣以謂王者執權,當與時推移,翕張闔闢,固不膠於一。曩者變法定令之初,勢自當爾。今持之日久,法度已就緒矣,則宜有以來天下議論,而激發言者之氣,以分別邪正,以補助事功。至於淫辭詖行者,有挾而發,自當屏棄,如此則嘉言不伏,而天下大治矣」。又言:「伏見御史周尹論列開封府陳繹受張諤請求,故縱司農吏死罪,詔付有司根治,中外聞之,皆以繹懐挾姦邪,附麗權勢,為日已久,陛下以天地之量,容而未發,一旦窺見情偽,赫然付之獄官,此陛下威斷之明也。然臣竊聞有司案治,已見底裏,證佐明甚,而繹驁慢,不服報荅,制使無人,臣恐懼之意,第詭言都不記憶,欲以□讕欺天,末減罪惡,此而不治,謂疏者何?」詔陳繹罷開封府,九月二十七日庚辰,己命知制誥許將權發遣開封府,不知陳繹何故及今方罷,當考。又言:「近黜御史中丞鄧綰,又逐中書習學公事練亨甫、亨甫身備宰屬而與綰交通,然臣聞二人所以能闗通者,有馮正符為之往來,𫝊導語言,綰信其說而幸其利,故正符以布衣直入臺,謁綰交私,論議無所忌憚,逺近聞之,莫不驚駭,以為置憲府以來,未嘗有也。綰之所以懐挾囘邪,傷辱國體者,正符有力焉。此姦人之尤,不可不治」。詔奪馮正符所授出身以來文字,令開封府發遣歸本貫。詔:「京東西路將官數人,各部兵馬三五百,往來捕盗,並無専責,紛拏漫散,騷擾人民,可令提㸃刑獄錢勰差使臣,毎一名,於逐將下選募兵士五十人,不拘逺近,㑹州縣併力督捕,仍發遣將官歸任。自今賊盜須州縣力不能制,方許將官督捕」。

卷二百八十五

13
庚子,永國公俊卒,年五嵗,上悲甚,廢朝五日,又不視事三日,贈太師、尚書令、兼中書令,封兖王,諡哀獻。於是翰林醫官副使李永昌、張昭文以用藥謬誤,除名編管,永昌隨州,昭文唐州,餘各降奪有差。太常禮院言,準禮為無服之殤,詔特舉哀成服,皇后率嬪御殯普安院。永國公以六年四月甲戍朔生,皇第三子也。九年十二月己丑,皇第六子生,即哲宗也。若永國公尚無恙,不應便以元子坐之。禮告天地,恐永國公卒或在九年十月十七日庚子。哲宗未生時,非十年十月二十三日庚子也。新、舊紀皆因實録,當考。俊墓碑誰作當儉。癸夘,詔麟州蕃官西頭供奉官、閤門祗候髙世忠、李保忠,各遷一官。以河東路經畧安撫使韓絳言世忠、保忠等捕殺西賊,不失期會故也。

卷二百九十七

21
乙卯,廣南西路經畧司言:「賔州瘴癘,加以兵火之後,難得官願就,乞差殿中丞吳潛知賔州」。從之。 司勲員外郎韓晉卿知夀州,晉卿自大理出知同州,上批:「晉卿非次替罷,可特與一見闕」。故從之。 詔導洛通汴,用是月甲子興工,遣禮官祭告。如河道侵冢墓,量給錢令遷避,無主者官為瘞之。 賜固䕶黃河南岸卒特支錢。丙辰,廣南西路經略司言:「順安州、貢峒等舊𨽻邕州,昨宣撫司因收復廣源,分𨽻順州,乞還舊𨽻」。從之。丁巳,鎮江節度使、同平章事、秀國公陳升之致仕,直學士院安燾草辭,有云:「尹躬一徳,共嘉同體之和,說命三篇,獨先注意之任,卒有成績,基於始謀」。御史舒亶指此六句,以為悖禮失實,詔燾改之,乃盡去六句,止云:「早從士論,擢典冡司」。貼麻行下。後二日,升之卒,贈太保、中書令,輟視朝二日,成服於苑中,諡成肅。升之深狡多數,善傅㑹以取富貴,丹陽居第,壯大踰制,南方人驚詫,以為未識,其它豪侈類此。舊紀並書致仕,紀但書卒。 上批:「聞知鄜州尹寳臣有子三班奉職抃,妙知為弓,能辨六材,令乘驛赴闕」。 詔西上閤門使、嘉州團練使、知保州張利一,及三年與代定州路都鈐轄再任,從安撫使韓絳奏也。己未,廣南西路經略司言:蠻冦順州,乞濟師,上批:「可發潭州團結兵,全將徃桂州權戍,庶可以鎮安二廣人心,不致怯懼,候邊事息追還」。 知諫院李定言:「秀州嘉興、崇徳兩縣,初定役法時,以僧舍什物估直敷錢,恐非法意,下司農寺請下本路改正,他路有類此者,令提舉司依此施行」。從之。

卷三百

27
壬子,詔以太皇太后不豫,詔度在京宮觀、寺院童行年四十長,髪童子年三十五以上三帳,及十年者為僧尼道士,令御藥院於啓聖院作大㑹,以度牒授之。 詔麟、府二州鄉村戶毋出役錢。韓絳言麟、府、豐三州上番義軍已免輸役錢,而並邊土薄鄉村户貧乏,宜亦蠲之。事下司農寺,以為豐州初無役錢,麟府州鄉村戶歲輸二千餘緡,請如絳奏,而以太原、汾澤、晉絳寛剩役錢補之。定州路安撫使韓絳言:「北界崔士言屢至安肅軍刺事,結東京商人蘇文圖,寫河北州軍城圍地理,士言為本軍百姓誘至閻臺村南兩界,首執之」。詔「士言未過南界,遽已捕執,慮別致引惹,自今緝知北界姦細,須誘入省地,方許收捕,仍詔吿捕蘇文賞錢千緡,班行內安排。詳定禮文所言:「今祭祀既用三代冕服,而加以秦劔,殊為失禮,伏請去劔」。又言:「奏事郊廟,不當脫舄履,應儀注內設解劔、脫舄、履褥位,并或內佩劔、納舄履等,並行改正」。從之。二年十月十七日依奏,比以禮文增入,更詳之。癸丑,詔自今秦鳳路告發坑冶,轉運司一季不興置,即令經制熈河路財用司管轄。 樞宻承㫖司言:㑹計減罷開封府界廵檢、縣尉下兵員弓手,請受雇錢等,以給大保長教藝錢。從之,令承㫖司立教閱法,更支府界坊場錢二萬緡給保甲。

卷三百一

18
乙巳御史中丞李定等言:「竊以取士兼察行藝,則是古者鄉里之選,蓋藝可以一日而校,行則非厯嵗月不可攷。今酌周官書攷賔興之意,為太學三舍選察升補之法,上國子監敕式令并學令,凡百四十三條」。詔行之。初,太學生檀宗益上書言太學教養之策有七:一尊講官,二重正祿,三正、三舍,四擇長、諭,五增小學,六嚴責罰,七崇司業。上覽其言,以為可行,命定與畢仲衍、蔡京、范鏜、張璪同立法,至是上之。太學置齋舍八十齋,齋容三十人。外舍生二千,內舍生三百,上舍生百,總二千四百。生員入學本貫,若所在州給文據,試而後入月。一私試,嵗一公試,補內舍生,間嵗又一試,補上舍生,封彌、謄,録如貢舉法,而上舍則學官不與考校。諸齋月書學生行藝,以帥教不戾規矩為行,治經程文合格為藝,齋長、諭、學録、學正、直講、主判官以次考察籍記。公試,外舍生入第一、第二等,參以所書行藝預籍者升內舍,內舍生試入優、平二等,參以行藝,升上舍分三等,俱優為上,一優一平為中,俱平若一優、一不為下,上等命以官,中等免禮部試,下等免解,以升補人行藝進退,計人數多寡,為學官之賞罰,縁升舍為姦者,論如違制律,不用去官赦原。學正增為五人,學録增為十人,學録參以學生為之。舊紀書:頒國子監敕式令學令。新紀但書學令。丙午,御史舒亶言:「今法度之在天下,其官吏之賢否,猶有監司案視焉。至於京師之官府,乃漫不省治,而御史或莫得行其職也。誠使應在京官司御史得以檢察,按治一切,若監司之於郡縣,且庶幾人知畏嚮,而法度有維持,是亦周官之遺意」。詔取編敕所海行在京官司見行條貫,并一時指揮,並録送御史臺。如官司有奉行違慢,即具彈奏,除中書、樞宻外,仍許暫索文字看詳。後史中丞李定言:「乞依故事,復置吏、兵、户、刑、禮、工六案,㸃檢在京官司文字,每案置吏二人,罷推直官二員」。從之,仍增置臺官一員。職官志以舒亶言繫之熈寧九年,誤也。仍增置臺官一員,當考。三年五月二日,增主簿一員。舊紀書御史臺:隨尚書六曹置六察、糾在京官司。新紀但書置御史六察。 定州安撫使韓絳言:「大理寺丞楊嬰尋訪得定州界,西自山麓,東接塘淀,綿地百餘里,可以瀦水,設為險固,願聽營葺」。從之,仍以引水灌田陂為名。初八日,又二十七日,可考。 增雄州公使錢二千緡,以坊場錢給,以知雄州苖授言,熈寧中,裁減公使錢為八千緡,用度不足,州當國信往來頓舍之地,非他郡比故也。
23
庚申,遼主遣長寧軍節度使蕭寧,太常少卿、史館修撰韓君俞來賀正旦。 詔都官員外郎、權發遣三司度支判官李琮陞一任,餘減磨勘年,循資堂除,先次優便差遣者二十八人。以根究江東、兩浙路逃絶虧陷稅役等錢九十九萬緡也。 祠部員外郎、直史館蘇軾,責授檢校水部員外郎、黃州團練副使、本州安置,不得簽書公事,令御史臺差人轉押前去。絳州團練使、駙馬都尉王詵追兩官勒停。著作佐郎、簽書應天府判官蘇轍,監筠州鹽酒稅務。正字。王鞏監賔州鹽酒稅務,令開封府差人押出門,趣赴任。太子少師致仕張方平、知制誥李清臣,罰銅三十斤。端明殿學士司馬光、戶部侍郎致仕范鎮、知開封府錢藻、知審官東院陳襄、京東轉運使劉攽、淮南西路提㸃刑獄李常、知福州孫覺、知亳州曾鞏、知河中府王汾、知宗正丞劉摯、著作佐郎黃庭堅、衞尉寺丞戚秉道、正字吳琯、知考城縣盛僑、知滕縣王安上、樂清縣令周邠、監仁和縣鹽稅杜子方、監澶州酒稅顔復、選人陳珪、錢世雄,各罰銅二十斤。初,御史臺既以軾具獄上法寺,當徒二年,㑹赦當原,於是中丞李定言:「軾起於草野垢賤之餘,朝廷待以郎官館職,不為不厚,所宜忠信正直,思所以報上之施,而乃怨未顯用,肆意縱言,譏諷時政,自熈寧以來,陛下所造法度,悉以為非,古之議令者,猶有死而無赦,況軾所著文字,訕上惑衆,豈徒議令之比?軾之姦慝,今已具服,不屏之逺,方則亂俗,再使之從,政則壞法,伏乞特行廢絶,以釋天下之惑」。御史舒亶又言:「駙馬都尉王詵,收受軾譏諷朝政文字,及遺軾錢物,并與王鞏往還,漏泄禁中語,竊以軾之怨望,詆訕君父,蓋雖行路,猶所諱聞,而詵恬有軾言,不以上報,既乃隂通貨賂,宻與燕游,至若鞏者,嚮連逆黨,已坐廢停,詵於此時同罣論議,而不自省懼,尚相關通。案詵受國厚恩,列在近戚,而朋比匪人,志趣如此,原情議罪,實不容誅,乞不以赦論」。又言:「收受軾譏諷朝政文字人,除王詵、王鞏、李清臣外,張方平而下凡二十二人,如盛僑、周邠軰固無足論,乃若方平與司馬光、范鎮、錢藻、陳襄、曾鞏、孫覺、李常、劉攽、劉摯等,蓋皆畧能誦說先王之言,辱在公卿士大夫之列,而陛下所當以君臣之義望之者,所懷如此,顧可置而不誅乎?」疏奏,軾等皆特責,獄事起,詵嘗屬轍宻報軾,而轍不以吿官,亦降黜焉。軾初下獄,方平及鎮皆上書救之,不報,方平書曰:「臣讀《春秋傳》,晉叔向被囚時,祁奚老矣,聞之乘馹而見執政韓起為言:叔向謀而寡過,惠訓不倦,宜䝉寛宥之意起,與之同乘,以言諸公而免之,祁奚不見叔向而歸,葢祁奚之言為國,非私叔向也。今日𫝊聞有使者追蘇軾過南京,當屬吏臣,不詳知軾之所坐,而早嘗識其為人,起逺方孤生,遭遇聖明之世,然其文學,實天下之奇才,向舉制策髙等,而猶碌碌無以異於流軰,陛下振拔,特加眷奬,由是材譽益著,軾自謂見知明主,亦慨然有報上之心,但其性資疎率,闕於審重,出位多言,以速尤悔,頃年以來,聞軾屢有封章,特為陛下優容,四方聞之,莫不感歎聖明寛大之徳,而尤軾狂易輕發之性,今其得罪,必縁故態,但陛下於四海生靈,如天之無不覆冒,如地之無不持載,如四時之無不化育於一蘇軾,豈所好惡?伏惟英聖之主,方立非常之功,固在廣收材能,使之以器,若不棄瑕含垢,則人才有可惜者。昔季布親窘髙祖,夏侯勝誹謗世宗,鮑永不從光武,陳琳毀詆魏武,魏徴謀危太宗,此五臣者,罪至大而不可赦者也,遭遇明主,皆為曲法而全之,卒為忠臣,有補於世,自夫子刪詩,取諸諷刺,以為言之者無罪,聞之者足以戒,故詩人之作,其甚者以至指斥當世之事,語涉謗黷不恭,亦未聞見收而下獄也。唐韓愈上疏憲宗,以為人主事佛則夀促,此言至不順,憲宗初大怒,欲誅之,其後思之曰:愈亦是愛我。今軾但以文辭為罪,非大過惡,臣恐付之狴牢,罪有不測,惟陛下聖度,免其禁繫,以全始終之賜,雖重加譴謫,敢不甘心。臣自念朽質,上荷異恩,今伏在田廬,無復涓埃之補,竊慕祁奚雖老,猶不忘公室而申請叔向之義,僭越上言,自干鼎鉞」。朱本改墨本云:軾坐乆不得進怨望,凡上所施為,皆作詩詆訿,無所不至,及受僧屬,以畫為求紫衣度牒於王詵,詵坐受軾謗訕文書,及借軾錢,携婢妾出城與宴飲,事發,更遣人抵鞏,轍諭使毀匿所謗訕文書,轍坐受詵指諭,鞏坐與詵、軾交通,而方平等亦並與軾往還,受其謗訕歌詩。按朱本所改舒亶章云:「隂通貨賂,宻與游宴,可具見矣。坐乆不得進,怨望詆訿,則史臣崇飾之辭也。今但依墨本及新本。又朱本亦不載李定言。方平、鎮救軾,據邵伯溫聞見録。方平疏取之本集,鎮疏未見。劉安世元城語録云:方平疏亦不果投,當考。王銍元祐補録、沈括集云:括素與蘇軾同在館閣,軾論事與時異補外,括察訪兩浙,陛辭,神宗語括曰:「蘇軾通判杭州,卿其善遇之」。括至杭,與軾論舊求手録近詩一通,歸則籖貼以進,云詞皆訕懟」。軾聞之,復寄詩劉恕戯曰:「不憂進了也」。其後,李定、舒亶論軾詩置獄,實本於括云。元祐中,軾知杭州,括閑廢在潤,往來迎謁恭甚,軾益薄其為人。此事附注,當考詳,恐年月先後差池不合。軾既下獄,衆危之,莫敢正言者。直舍人院王安禮乘間進曰:「自古大度之君,不以語言謫人。按軾文士,本以才自奮,謂爵位可立取,顧碌碌如此,其中不能無觖望。今一旦致於法,恐後世謂不能容才,願陛下無庸竟其獄」。上曰:「朕固不深譴,特欲申言者路耳,行為卿貰之」。既而戒安禮曰:「第去勿漏言軾前賈怨於衆,恐言者縁軾以害卿也」。始,安禮在殿廬,見御史中丞李定,問軾安否狀,定曰:「軾與金陵丞相論事不合,公幸毋營解人,將以為黨」。至是,歸舍人院,遇諫官張璪忿然作色曰:「公果救蘇軾耶?何為詔趣其獄?」安禮不答,其後獄果緩,卒薄其罪。此叚據田晝所作王安禮行狀。舊紀書庚申直史館蘇軾怨望,作詩詆訕,貶黃州團練副使。駙馬都尉王詵與軾燕游,貨賂交通,漏禁中語,追兩官,勒停。王鞏等受軾謗訕詩,降黜責金者二十三人。新紀削去。御呂本中雜說:元豐中,蘇子瞻自湖州以言語刺譏,下史獄,通畧云:李定等言軾在七月己巳,今聯書之。吳充救軾,據呂本中雜說。王安禮救軾,據田晝所作安禮行,述吳充方為相,一日問上:「魏武帝何如人?」上曰:「何足道?」充曰:「陛下動以堯、舜為法,薄魏武固宜,然魏武猜忌如此,猶能容禰衡。陛下以堯、舜為法,而不能容一蘇軾,何也?」上驚曰:「朕無他意,止欲召他對獄,考核是非爾,行將放出也」。辛酉,詔定州路安撫使韓絳提舉定州路水利事,仍以提舉定州路水利司為名。知保州張利一、縁邊安撫副使劉管管勾定州路水利公事,大理寺丞楊嬰水利司勾當公事,應興水利州軍知州、通判並同管勾。時保州、廣信、安肅、順安軍興水利屯田,詔以屯田司為名,而絳言恐敵疑增塘濼,故改之。初八日可考。 詔提舉教習開封府界大保長王中正、狄諮與上等支賜,又詔依中正等所乞,差開封縣保甲大張平等隨行㸃集使喚,仍每人日與食錢五十文、米二升。又詔隨行監敎使臣十一人,並特與給驛劵。此並據御集增入。中正詔與上等支賜及使臣驛劵,皆二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事。大張平錢米亦二年事,今附見。十一月二十九日,始差中正及諮提舉。 詔大理寺丞王觀除名,永州編管。坐如江都縣受賕枉法,罪至流也。壬戌,詔恩賜歸明人田宅,毋得質賣。以編敕所言賜田宅本欲化外之人,有業可歸,不當許其質賣也。 詔:「軍士若係在公之人招捕及因亡匿首獲在大禮降御札後者,賞賜減半給。招捕及首獲去肆赦一月內者勿給」。從知保州張利一請也。 步軍司言:「奉詔唐、汝州置土兵勇捷兩指揮,以四百人為額,請以唐州方城縣為右第十一指揮,汝州襄城縣為左第十二指揮」。從之。 詔:「在京管軍臣僚,外任路分兵官、將副、押隊使臣,禁出謁及見賔客,著為令」。 詔開封府界旬上保甲,依五路增給米,月三斗。 詔雅州榮經縣依威、茂、黎三州免輸義倉米。以所領戶雜蕃人也。

卷三百六十五

5
元祐元年二月庚申朔。辛酉,詔京東西、淮南安撫、轉運、提刑司,體量廵檢、縣尉老疾不任職之人,選官對移或奏差具因依以聞。 又詔:「大名府自經水災,民田多渰浸,耕種未得,人户艱食,向雖賑濟,尚慮官司拘制,使被災之民,未䝉恩澤,可委大名府安撫使韓絳詢訪賑濟」。館伴高麗使言:高麗人乞開寳正禮、文苑英華、太平御覧」。詔許賜文苑英華》。 詔軍器監將諸路未造軍器,如有須合製造,即以聞。新録削去。 樞宻院奏請:諸軍年七十,若病患假滿百日,或不堪醫治差使者,諸廂都指揮使除諸衛大將軍致仕。諸軍都指揮使、諸班直都虞侯,帶遙郡除諸衛將軍致仕。諸班直、上四軍除屯衛,拱聖以下除領軍衛,仍並以有功勞者為左,無功勞者為右」。從之。 樞宻院言:「非將官駐劄處軍馬,欲乞府界、京東西路差本處都監或監押一員充訓練官,依將勑施行,仍選留押隊一員,餘並減罷。遇全將差發,許本將指名奏差小使臣二人權充歸營日罷」。從之。 又言:府界、五路保甲巳罷團教,應保甲赴教日,止用民間衣裝,不得勒令別造。從之。 講筵所乞借實録,詔只令取㑹。政目吏部郎中張汝賢言:「奉勑差福建路按察并臣僚上言,本路轉運副使王子京買蠟茶事,今相度,乞並依熈寧五年二月六日朝㫖除,依舊禁𣙜州軍外,並放通商」。從之。熙寧五年二月六日,朝㫖未見,今以元祐鹽法冊増入。元豐七年七月十七日,王子京始建請𣙜臈茶,八年二月七日,并𣙜通商地分。 新淮南等路提㸃坑冶鑄錢事李深言:「坑冶鑄錢,舊𨽻一司,至元豐二年,以荊廣、淮浙分為兩路,韶州岑水等場,自去年以來,坑冶不發,欲乞兩路提㸃鑄錢,通為一司」。從之,詔每路特借錢一十五萬貫。左正言朱光廷奏:此據編類章疏,増入二月二日。「臣竊觀天意未和,葢縁人心未悅,人心所以未悅,葢縁政事未修,政事所以未修,蓋縁忠賢未安,忠賢所以未安,蓋縁姦邪未去,夫所謂天意和者,何以形容?三光明、寒暑平,風雨時而已,所謂人心悅者,何以究知?惟家給食足,民無札瘥而已。所謂政事修者,何以明辨?惟上有道揆,下有法守而已,所謂忠賢安者,何以表見?惟同心一徳,直道而行而已,所謂姦邪去者,何以舉錯?惟去其甚者,惡類亦消而已,故姦邪去則忠賢安,忠賢安則政事修,政事修則人心悅,人心悅則天意和,此不易之理也。臣常論姦邪,則指蔡確、章惇、韓縝為之先論忠賢,則以司馬光、范純仁、韓維為之,先去姦邪、任忠賢,惟先者為急,伏望陛下上觀天時,如此愆亢,將為災嵗矣!臣願陛下早賜睿斷,以順天意,若以蔡確、章惇、韓縝久為大臣,進退以禮,因此愆亢,假之禮數,俾均逸外藩,禮固不薄矣!陛下擢任忠賢,彌加信任,待以不次,蔡確既去,乞以司馬光補其闕,韓縝既去,乞以范純仁補其闕,章惇既去,乞以韓維補其闕,蓋此天下大任,惟天下大賢可以當之,非張璪已下備位之臣所以堪任也。陛下果去姦邪,信任忠賢,上合天意,下合人望,則和氣充溢於上下,變災為祥,天之膏澤,不旋踵而當降矣!伏望聖慈,斷在不疑,早賜施行,以召和氣,以幸天下」。貼黃:「司馬光今已疾矣,陛下早屏去姦邪,専任忠賢,天意助順,就陛下太平功業,司馬光必安,惟願陛下早賜睿斷施行」。又貼黃:「臣竊惟陛下臨御以來,聖政日新,冠越古今,然而今日去姦邪,進忠賢,其勢甚易,若蔡確、韓縝、章惇之姦邪,天下所願去者也。司馬光、范純仁、韓維之忠賢,天下所願進者也!非臣之私言也!陛下因天下所願而行之,天意既和,則膏澤自降,太平可立而待,惟陛下留神,天下幸甚!」侍御史劉摯言:「臣竊以天下雖有極治之政,而不能使民不為盜也,然要能禁其為盜而已。歴世以來,法嚴則盗衰,法寛則盜熾,國朝自近嵗差役用募法而官㢮捕盗之禁,保甲行教法,而民滋為盜之心,前來滑州之單安、商州之王沖,以村野之人,逃亡之卒,有一呼嘯,遂能橫行,蹂踐鄉縣,殺害官吏,以至煩遣兵將,重為騷擾,大勞大費,僅能散撲,皆由防禁寛縱,賞罰不明,而寒飢猖狂之人,附之者衆故也。近日制㫖,既薄斂輕賦,稍還其衣食之路,又復置弓手縣尉廵檢,而察捕賞罰,並從舊典,所以防備姦惡,安養善良之意,可謂甚厚,然訪聞州縣不甚究心,召募弓手,至今殊未就緒,廵檢兵級,多未差填,見今河北、陜西、京東西,所在常有盗賊攘刼抄竊,殆無虛日,鄉野閭井,人頗不安,蓋前來保甲廵檢,既有更不管勾指揮,則其意固以不在於捕盜,而新復官吏,又未就職,此盜之所以乗間而作也。累嵗以來,民間豐稔,今尚如此,自去冬大旱,二麥失望,積榖之家,觀望不發,人已艱食,臣慮將來冦盜,更有甚於今日,欲乞指揮逐路監司為備盜之計,督促州縣,速招弓手,及差撥廵檢兵級,嚴責近限,早令數足,以時訓齊,准備緩急,及再乞指揮吏部所差注廵檢縣尉,略加選擇,催遣赴任。近制新復弓手,所用器甲營房,令所屬應付。訪聞諸處廵檢,自更改後來,其廨宇營房,往往闕少,或只於鄉縣寺舍安泊,欲乞一就下所屬移那營葺,仍委轉運、提刑司,候招募弓手,差填兵級及應付事件了畢,節次具數足,及已了月日申奏,若州縣明有稽違乖方,便仰提刑司取勘聞奏。臣近論役法,乞除衙前,依熈寧法用坊場錢召募外,其餘弓手等役人,並乞用祖宗差法,今來雇召,又須候七分方行勾抽,竊慮妨闕,伏乞檢詳前奏,早賜指揮」。詔檢㑹元豐八年五月十四日已降指揮,府界、三路廵尉弓兵,並依保甲未行以前復置,其上件三路廵尉,速行差赴弓兵,速行招填。此據呂大防政目増入。摯奏,據本集。正月七日、二十二日可考。壬戌,詔:「上殿班,自閏二月,遇垂簾日,引一班,應上殿及特㫖令上殿者,閤門前一日,闗入內內侍省尚書六曹、御史中丞、同侍御史或殿中監察御史一員、開封府知府輪屬官一員,諫議大夫、司諫或正言一員同對」。 監察御史王巖叟言:「臣竊以納忠之道貴乎盡,論事之體貴乎宻,不盡則不足以感動聖心,不宻則不足以成就機事。人主待臣下雖無間,而臣下自立,不能無不同,既不同,則不能無忌礙而言有所不盡,事有所不宻。言之不盡,事之不宻,非有益於朝廷之道也!古之人有以告於君者,父子之間不以相語,況可使他人聞之哉?伏望聖慈,察臣之言,特賜指揮,依久來故事,臺諫官只令一人上殿,庶使各盡其忠,而無不宻害成之失」。 又言:「臺諫官天子耳目之任,當使各盡其見聞,以告主上,豈可卻使互相窺察?常得志同道合之人則可,若有懐私意,持異見者,如何與之共論於上前?此不可不察也。故事,臺諫官論事,不相通議,亦不闗白官長,蓋欲以各盡其忠,豈可上殿卻使兩人同也」。 又言:「六曹、開封府有司之事,皆有定法,所以官長與屬官同奏對。今臺諫官須二人同上,則似與六曹開封相類,恐非體要。如䝉允臣所奏,只乞作出自宸𠂻批出指揮」。二月二十八日又有指揮,臺諫並許二人上殿,則巖叟此章訖不從也。 司馬光言:「臣伏見神宗皇帝以夏國主、趙秉常為臣下所囚,興兵致討,奮揚天威,震蕩沙漠,彼𢹂其種落,竄伏河外,諸將收其邉地,建米脂、義合、浮圖、葭蘆、吳堡、安疆等寨,此盖止以藉口,用為己功,皆為其身謀,非為國計。臣竊聞此數寨者,皆孤僻單外,難以應援,田非肥良,不可以耕墾,地非險要,不足以守禦,中國得之,徒分屯兵馬,坐費芻糧,有久戌逺輸之累,無拓土闢境之實,此衆人所共知也。王師既收靈州不克,狼狽而還,卒疲食盡,失亡頗多,西人知中國兵力所至,自此始有輕慢之心,是以明年邉臣築永樂城,彼潛師掩襲,覆軍殺將,塗炭一城,久之,又舉一國之衆,攻圍蘭州,期於必取,將士堅守,僅而得全,敵自是鋭氣小挫,不敢輕犯邉矣!臣聞此數寨之地,中國得之,雖無利,敵中失之,為害頗多,何則?深入其境,近其腹心,常慮中國一朝討襲,無以支吾,不敢安居,是以必欲得之,不肯棄捨。一年前,敵嘗専遣使者詣闕,深自辯訴,請臣服如故,其志無他,止為欲求其舊境而已,朝廷既許其臣服,敵求請舊境,朝廷乃降指揮,其前則云所以興舉甲兵,本欲執取罪人,救㧞幽辱,非有意侵取疆場土地而已,其後乃云止將已得些小邉土,聊示削罰,豈可更有陳乞還復之理?此則朝㫖首尾已自相違,又興師本為振㧞秉常,拒命者,國人之罪,豈可更削秉常之地?於理差似未安,王者以大信御四海,羌戎雖㣲,恐未易以文辭欺也,於是敵既失望,憤怒怨懟,移文保安軍,辭理不遜,云:今來賀正旦人使,難議發遣,自是正旦生辰乃至陛下繼明,皆不遣使入賀,其不臣大矣,然而去嵗四遣使者詣闕,弔慰祭奠,告其母䘮,并進遺物,禮雖不備,稍示屈服。臣竊料敵意不出於三:一者猶冀朝廷萬一赦其罪戾,返其侵疆,二者陽為恭順,使中國休怠,隂伺間隙,入為邉患,三者久自絶於上國,其國中貧之使者,往來得賜賚之物,且因為商販耳!昔衛貳於晉,晉取戚田,及衛人既服,郤缺曰:日衛不睦,故取其地,今已睦矣,可以歸之。叛而不討,何以示威?服而不柔,何以示懐?非威非懐,何以示徳?遂歸戚田于衛。今西人所為如此,朝廷既不能拒絶勿受其使,又不能招納與之更始,彼來則迎送館榖,以賔客待之,不來則一無所問,日復一日,將踰二年,臣竊意朝廷謂西人勢已衰弱,心實內附,故來則不拒,去則不追,置之度外,不以為慮,殊不思去年前王師大舉深入,將士所過,烈於猛火,割其疆場,屢請而不還,彼怨毒欲讎報之心,窺窬欲乗釁之意,日夜不忘,若渴者不忘飲,盲者不忘視也,譬如有虎狼在屋側,垂頭熟寢,人豈可見其不動,狎而侮之,循其頭、躡其尾耶?臣每思之,終夕寒心,以臣愚於今為之,止有二䇿:一者返其侵疆,二者禁其私市,何為返其侵疆?凡天子即位,天地一新,滌瑕蕩穢,小大無遺。昔趙佗自稱南越武帝,倔强嶺南,漢文帝即位,赦其大罪,遣單使往諭之,佗稽首請服,累世為臣,李繼遷俶擾西陲,十有餘年,關中困弊,真宗皇帝即位,赦其大罪,割靈夏等數州,除其子趙徳明為定難軍節度使,由是邉境安寧者四十年,此乃前世及祖宗之成法,非無所依據也。今秉常之罪,不大於繼遷也,米脂等寨,不多於靈夏,陛下誠能於此踰年改元之際,特下詔書,數其累年,不來賀正旦生辰及登寳位等不備之禮,嘉其弔慰祭奠,告國母䘮,進遺物之勤,曠然推恩,盡赦前罪,自今以後,貢獻賜予,悉如舊規,廢米脂、義合、浮圖、葭蘆、吳堡、安疆等寨,令延、慶二州,悉加毀撤,除省地外,元係夏國舊日之境,並以還之,其定西城、蘭州,議者或謂本喀木所居,趙元昊以女妻之,覊縻役屬,非其本土,欲且存留,以為後圖,猶自有名,禦敵人者,不一而足,俟其再請,或留或與,徐議其宜,亦無所傷。至於㑹州,尚在化外,而經略司遽稱熈河蘭㑹,敵常疑中國更有闢境之心,不若改為熈河岷蘭經略司,如此則西人忽被徳音,出於意外,雖禽獸木石,亦將感動,況其人類,豈得不鼓舞抃蹈,世世臣服者乎?議者或曰:先帝興師動衆,所費億萬,僅得數寨,今復無故棄之,此中國之耻也。昔漢元帝棄珠崖,詔曰:朕日夜惟思議者之言,羞威不行,則欲誅之,通於時變,則憂萬民,萬民之飢餓與逺蠻之不討,危孰大焉?遂棄之,此乃帝王之大度,仁人之用心,如天地之覆幬,父母之慈,愛盛徳之事,何耻之有?國家方制萬里,今此尋丈之地,惜而不與,萬一西人積怨憤之氣,逞凶悖之心,悉舉犬羊之衆,投間伺隙,長驅深入,覆軍殺將,兵連禍結,如曏日繼遷、元昊之叛逆,天下騷動,當是之時,雖有米脂等千寨,能有益乎?不惟待其攻圍自取,固可深耻,借使敵有一言不遜而還之,傷威毀重,固已多矣,故不若今日與之之為便也,此國家大事,伏望陛下留神熟慮,更與執政詳議,以聖意斷而行之,不可後時,失此機㑹,悔將無及。何謂禁其私市?西夏所居,氐羌舊壌,所産者,不過羊馬氊毯,其國中用之不盡,其勢必推其餘與他國貿易,其三面皆敵人,鬻之不售,惟中國者,羊馬氊毯之所輸,而茶綵百貨之所自來也,故其人如嬰兒,而中國乳哺之寳。元慶歴間,元昊負恩僣亂,屢犯邉境,大入則大利,小入則小利,中國未嘗蹈其境,破其軍,擒其將、屠其城,有害於社稷也,而首尾六年,元昊遣使,因縁邉吏卑辭納欵,頓顙稱臣,雖其惡積罪盈,欲懐音革面,原其私心,亦未必不貪中國之財,思私市之利故也。舊制,官給客人公據,方聼與西人交易,𫝊聞近嵗法禁踈闊,官吏㢮慢,邉民與西人交易者,日夕公行,彼西人,公則頻遣使者,商販中國,私則邉鄙小民,竊相交易,雖不獲嵗賜之物,公私無乏,所以得偃蹇自肆,數年之間,似恭似慢,示不汲汲於事中國,由資用饒足,與事中國時無以異故也。陛下誠能却其使者,責其累年正旦、生辰及登寳位,皆不來賀,何獨遣此使者,拒而勿內,明勑邉吏,嚴禁私市,俟其年嵗之間,公私困弊,使自謀而來,禮必益恭,辭必益遜,然後朝廷責而赦之,許通私市,待之如初,然邉民與西人交易,為日積久,習玩為常,一旦禁之,其事甚難,何則?若以常法治之,則有司泥文,動循繩墨,追問證佐,逮捕𫝊送之人,停匿之家,奏裁待報,動涉半年,如此則徒使邉民麗刑者衆,獄犴盈溢,而私市終不能禁也。夫三尺之限,空車不能登峭故也。百仞之山,重載陟其上,陵夷故也,今必欲嚴禁邉民與西人私市,須權時別立重法,犯者必死無赦,本地分吏卒應廵邏者,不覺透漏,官員衝替,兵士降配,仍許人告,捉獲賞錢若干,當日內以官錢支給,更不以犯事人家財充,如此則沿邉六路各行,得一兩人,則庶㡬可以聳動人耳目,令行禁止,人不敢犯矣。然人存政舉,此事全在邉帥得人。昔龎籍為河東經略使,下令禁邉民與西人私市,有熟戸犯禁籍,斬於他處,妻孥皆送淮南編管,一境凜然,無敢犯者。其後施昌言為環慶路經略使,亦禁私市,西人發兵壓境,昌言遣使問其所以來之故,西人言無他事,只為交易不通,使者懼其兵威,輙私許之,法遂復壊,若邉帥未能盡得其人,則此法恐未易可行,不若前䇿道大體正,萬全無失也」。 光又手書與三省樞宻院曰:「不和西戎,中國終不得高枕,光所上芻蕘,果有可采否?縱未欲遽以侵地歸之,且早下一詔,數其不賀,正旦生辰及登寳位,臣禮不備,諭以天子新即位,務崇寛大,曠然赦之,自今貢奉賜予,冝皆復舊規,但不責其必來獻地,分畫疆界而已,令保安牒與,如此則彼此相彌縫,且有名,又不失大體,不乗此際為之,萬一彼㣲為邉患,或更出不遜語,愈難處置,願諸公算其多者」。

喜歡我們的網站請支持我們的發展網站的設計與内容(c)版權2006-2024如果您想引用本網站上的内容,請同時加上至本站的鏈接:https://ctext.org/zh。請注意:嚴禁使用自動下載軟体下載本網站的大量網頁,違者自動封鎖,不另行通知。沪ICP备09015720号-3若有任何意見或建議,請在此提出